May 1st Morning & After

01 May 2017

早上響起的電話

社會局老人自費安養中心對於屋頂菜園的處理、對於餐廳、對於替代役的作用、對於搬家的規定,對於在室內烹飪的規定,連續一直沒有能力解決問題,分別惹毛了作為親屬的我們。在五月一日勞動節的早上,接到官方沒有溝通能力的電話,後續的「連鎖反應」(Chain Reaction)繼續無法停止。媽媽作為慢性反應的當事人,我們作為第二層反應的介質,在沒有能力處理問題的糟糕溝通當中引爆。

這個早上事件讓我想起了凱文・史貝西與山繆爾・傑克森所演的警察電影 The Negotiator(《王牌對王牌》)。基於無法有效溝通的情境,懂得溝通的主角(被陷害的當事人)會選擇「最直接的方式」,讓周圍的世界呈現出想要的面貌。有時候憤怒就是這種最直接的方式,有時候怒氣只是被周圍環境、被自己身心狀態所帶引出的被動反應;有時候憤怒則是對方所設計的圈套。

不同的風景

傍晚的時分,透過內容農場(其實是微信公眾號)上的推薦,在 Netflix 日劇的頻道看了一點以「漫才」演員作為主題的《火花》(2016)。漫才是日本文化中的脫口秀,就像是美劇裡面的脫口秀俱樂部或 standup comedy。又像是能劇,是一種不能被翻譯的文體。一如主角「神谷」所說的,那是一種在覺知到自己生存的慾望,同時選擇赤裸裸地面對的一種表演型態。可以在片子的開始,就觸碰到那種空曠與美麗,實在很厲害。

「所謂的漫才,不是屬於能想像到有趣事物的人,而是屬於願意曝露出毫無矯飾的真實姿態的人。也就是說,必須面對慾望,拼命坦率地活著。」

相較於昨天晚上瓊儀在看的 Dear White People,或者我在看的韓劇《被告人》,這樣的內容就像是深海裡面會發著光芒的燈籠魚一樣的稀少而珍貴。沒有辦法跟大眾溝通這樣的劇作(者),還有存在的價值嗎?這種提問就像《四重奏》裡面演員間的互動一樣珍貴。

4月28日剛剛得到 CONFiDENCE AWARD 的《四重奏》導演土井裕泰,是這樣說的:

「….人生は白黒つけられない。皆グレーを抱えて、なんとか不可逆の人生を歩いている。そんな人たちの背中をそっと押せるようなドラマを作りたい、という思いからスタートしたドラマでした。」(「….我想拍的是這樣的一種戲:是能夠在人生不是非黑即白、過著灰色、無法逆轉人生的人們,就像輕輕觸碰到他們的背那樣感覺的作品。」)

這就像是選擇 快轉倒帶 的差別。跟某些人在一起的時候,你總是希望人生可以快轉,快點到下一個狀態的到來;跟另外一些人在一起,你卻會希望現在這個時刻可以慢點度過。並非是快樂或厭惡、喜歡或悲傷的差別;有可能還是會有令人厭惡、悲傷與憤怒的時刻,但是你卻不會想要選擇掉過頭去,不想要按下快轉鍵。而是點點、滴滴地體會。

「中國的端納」

深夜的我,沒想到還增加了一段知識。

路邊貓昌麵攤偶遇《我在孫中山、張學良、蔣介石身邊的日子》(端納口述,澤勒紀錄,1994年7月27日初版一刷,周知文化)。”The Donald of China” 來自澳洲的記者顧問「革命黨人」端納,讓人想起掛六國相印的「縱橫家」蘇秦。

要是拍成電影,片名應該要叫做 The Private Consultant 吧!他年輕時騎機車探勘南京城鐵道沒有被放地雷,搭配農民手推車送米給守城張勳將軍的史實,實在太有畫面了….

在許多歷史場景中,端納都有著神奇的角色參與在其中。陪孫中山跟宋潔如談婚事,放「二十一條」消息,勸袁世凱別當皇帝,紀錄吳佩孚跟張作霖的各自留後路,帶張學良去戒毒,更別提後來的西安事變,踏進囚室的唯一人。之後在菲律賓落入集中營,由蔣請麥克阿瑟將軍派任務特別救回的國際友人。對宋美齡在美國國會演說、會晤等等有批判的評價。

與書主人交換心得,此一人物就像林炳炎前輩《保衛大台灣的美援》提到的狄卜賽先生一樣出現在各種重要的場合,影響了一個國家的未來。